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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看了一篇很有感慨的文章,
《春晚的记忆注定消亡》。
其实今年春晚我最期待的,就是姜昆的《新虎口遐想》。之所以最期待它,有两个原因,一个是有人在知乎爆料称,姜昆在某小剧场表演了未删节版的《新虎口遐想》,现场极其火爆,效果绝佳,然而没有录音录像留下,让我对此非常期待,勾起了我的好奇心;另一个原因是,去年春晚几乎所有相声类节目全军覆没,只有李寅飞和李丁的节目临时补位,然而无论是李寅飞还是李丁,都没能像前辈一样借助春晚一炮打响,因此希望《新虎口遐想》能成为春晚语言类节目的一针强心剂。
然而事与愿违,今年的《新虎口遐想》你们也看到了,之前网友剧透的包袱和技巧,在春晚版本中全部被删掉了,说好的雾霾呢,说好的北京堵车呢,说好的一句一个大炸雷呢——姜昆留给大家的依然是一脸尴尬。
我之前评价过很多次姜昆,比如“姜昆到现在也不能摆脱80年代和李文华走红时的阳光少年的形象”,比如“在其位,谋其政,钻研相声艺术已经不是他的主业,但拯救曲艺的工作他还是做了很多,非常好”,比如“舞台晚会相声,就是带着脚镣跳舞,限制时间,限制题材,限制尺度,不要有过高的期望”,但这依然改变不了一个现实——人们对春晚相声的记忆,就像人们对春晚的记忆一样,注定消亡。
人们记得社会上的“公款吃喝,巧立名目”,于是有了牛群李立山的“各位领导,冒号”;
人们记得市场经济下商品的花里胡哨的包装和营销手段,于是有了马季的“宇宙牌香烟”;
人们记得现实中过度溺爱子女的奇葩父母,于是有了牛群冯巩的“瞧这俩爹”;
人们记得社会中流窜的“骗吃骗喝吃白食”的,于是有了奇志和大兵的“白吃”;
人们记得手机刚流行起来的时候,各种奇葩语音电话台给人们带来的困扰,于是有了李伟健的“咨询热线”;
人们甚至还记得网络流行起来的时候,新鲜奇葩的网络段子对现实文化的冲击,于是你们甚至还能记得他第一次在台上换了画风,尴尬地嗲嗲地说“喂,这里是林公馆吗,我找周润发”;
然后呢?
然后记得郭德纲火了,传统相声火了一阵子,然后何云伟和李菁穿着大褂上了春晚——这是传统相声第一次上春晚,但是内容是什么?不记得了。
然后岳云鹏火了,一时间各种表情包层出不穷,“我的天哪”,还有一首魔性的“五环之歌”,然后岳云鹏也上春晚了——但是他说了什么故事?除了“我的天哪”和“五环之歌”以外,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他匪夷所思的“打卤馕”了。
然后苗阜王声也火了,我到现在从来没有听完过他俩的任何一段相声,因为觉得他俩的所有相声,都是从一桶狗血中盛出来的——你问我他俩曾经说过什么?不记得了。
曹云金当年也挺火呀,但是他上春晚时说的什么节目来着?好像是网络段子,也不记得了。
最后郭德纲也上春晚了。说了啥?完全不记得了。
于是,当王自健开始走“北京80后青年中产路线”,在茶馆里聊北京夜店流行玩法,聊科比,聊高雅音乐;当郭麒麟开始走“北京90后青年”,聊维密,聊Berklee音乐学院,聊超级碗;当董建春和李丁开始脑洞越发大,技能点越点越偏;当岳云鹏开始走出的风格,以耍贱+卖萌讨好女观众;当张云雷开始以流行音乐尝试创造新的相声文化;当高峰还在坚持把老先生的一段段录音整理编排拿到舞台上;当郭德纲为了维护观众群体,把话题限制在“骂同行+下三路+媳妇+伦理”时……
没有人会再去尝试守住春晚的舞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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